王经(?—260年),字彦纬,冀州清河郡人,三国时代曹魏大臣。农民出身,因得到同乡崔林的赏识,被提拔任官。其母说他太快出头会不吉利,但他平步青云,历任江夏太守、雍州刺史。正元二年(255年),蜀将姜维攻入陇西郡时,他率军出狄道城迎击蜀军,却被击败。被包围在城中,陷入穷途末路的境况。幸亏得到大将陈泰和邓艾的援助,合力击破姜维,才脱险。此后,他被朝廷召回。不久迁司隶校尉、尚书。甘露五年(260年),魏帝曹髦召见王沈、王经、王业,提出进讨司马昭的计划。王经进谏,但曹髦不听。曹髦被杀之日,王经因为没向司马昭告急,
王经是冀州清河(治今河北清河东南)人,与许允都被称作是冀州的名士,农民出身。王经因得到同乡崔林的赏识,被提拔任官。起初被任命为郡守,他的母亲对他说:“你是农家子弟,今天做到二千石的官,事情太过头了不吉祥,可以到此为止了。”王经不听。
正始年间,大将军曹爽让王经带着布绢二十匹,让他到吴国做贸易,王经没有拆开,弃官还乡。他的母亲问他回乡的原因,王经据实相告。王经的母亲认为王经统领兵马却擅自离去,将其送到有司,杖责五十,曹爽听说这件事后,不再加罪于王经。
正元二年(255年)七月,蜀将姜维决定趁魏大将军司马师新亡、其弟司马昭控制魏国朝政,根基未稳之际,再一次伐魏。这次入侵的规模是姜维历次北伐中最大的之一,多达数万人,由夏侯霸、张翼等统帅。八月,姜维军到枹罕,进军狄道。
当时,王经新任为雍州刺史,当即告知上级征西将军陈泰,称蜀军同时从祁山、石营、金城三路发起进攻,建议从这些地方迎敌。王经请缨领军在石营迎敌,建议分兵守祁山、同时部署凉州魏军去枹罕侦察进军金城的敌军。陈泰认为情报不可靠,蜀军不大可能聚集如此大军对付王经。但蜀军规模确实如此,魏守军不足以分兵。凉州魏军一旦被调往他处作战,地域陌生,故也不能尽其用。陈泰因而回复王经,因敌军不应该足以分兵前进,他们必须进一步分析姜维动向,魏军必须聚集军队以获取完全的数量优势。命王经进屯狄道,避免迎敌,等候援军到来。陈泰向魏廷请求援军,同时亲自率军向陈仓进发。王经实际没有军事经验,严重低估了蜀军,误以为蜀军长途跋涉后将疲倦,最好不给其休整的机会,趁早先发制人将其击败。王经因军队占有数量优势,蜀军补给线过长而本部军队处于守势没有后勤问题,自信能完胜。因此,王经忽略了陈泰要他留守狄道的命令,反而率军冒险出洮河上游的故关。故关在今甘肃临洮县北,在洮河西岸上,王经计划在此歼灭他认为因疲倦、缺乏补给而士气低落的蜀军。八月,两军在洮河西岸交锋,魏军遭惨败:仅逃跑时淹死在洮河里的士兵就有万余人,王经军大部不知所踪,死者数万。王经只得率万余残部渡过洮河撤回南岸的狄道,在城墙保护下重整。这场洮河西岸的战役(也称洮西之战),又称故关之战,
初战告捷后,张翼准确意识到蜀军面临的补给问题,建议姜维撤军。姜维想乘胜占领狄道,愤怒地否决了张翼的建议,围狄道。王经出战姜维的消息被陈泰得知,陈泰立即准确预见魏军将战败,命骑兵驰援,亲率步兵随后。同时告急于魏廷,请求增援。败讯传到魏都洛阳,朝廷担忧陈泰不能单独挽救态势。新到洛阳的长水校尉邓艾被任为代安西将军,被派去帮助陈泰。邓艾刚离开洛阳,司马昭就派叔父太尉司马孚镇关中,以为后援。
陈泰率军到上邽时,邓艾、胡奋、王秘等率领的援军也到了。在军事磋商中,邓艾指出在王经遭到了导致该地区精锐被歼的惨败后,蜀军士气极高,己军士气低落,援军是在战败后仓促聚集来的,难以在当时就取胜敌军。故明智的做法是牺牲一些当地的利益以挽救全局的利益,最好让王经自守,等蜀军疲倦松懈了再发起反攻。其他人都同意邓艾的建议,唯有陈泰反对。陈泰推理姜维因后勤问题没有补给以应对长期相持,利在速战速决。蜀军一旦粮尽,士气不能持久。大家都同意了陈泰的主意。
陈泰随后兵分三路,向陇西推进,绕过姜维军当天夜里赶到狄道城东南的高山上,然后燃起一堆堆烽火,下令士兵鼓角齐鸣。狄道城里的将士一见救兵到了,士气大振。
姜维起初还以为当官的来救部下肯定要把各方人马聚集以后才能发兵,此刻忽听说魏军已经杀到,便认为发生了意外的变化或是敌军早有预谋,于是全军上下都很震惊和恐慌。魏军进发陇西,一路上山道深险,陈泰料定蜀军必然会在途中设伏,于是伪装成从南路进兵的模样,姜维果然派兵埋伏了三天,结果魏军秘密行军,终于躲过了蜀军的埋伏。姜维于是带兵绕过山峰追杀过来,两军经过一番争斗,姜维败退返回营地。
这时,凉州的魏军已从金城关赶到沃干阪,陈泰和王经秘密约定日期,计划一同攻击姜维兵马返回的通道。姜维等人听说这个消息,慌忙逃窜,狄道城中的将士终于被解救出来。王经慨叹道:“粮食供应不足十天,出击方向不合时机,险些全城覆灭呀!”陈泰一面慰劳将士,一面调度人马,派人驻守险关要隘,并且加紧整修城垒,然后自己带兵返回,仍屯驻在上络。
战后,王经作为魏军初败和后来的毁坏的造成者,被召回京城另行任命,雍州刺史之职由邓艾部将诸葛绪填补。王经回京后,先后担任司隶校尉和尚书,颇受魏帝曹髦宠幸。
曹髦见自己权力威势日渐削弱,感到不胜忿恨,于公元260年(甘露五年)五月初六夜里,命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在陵云台部署甲士,并召见王经、王沈、王业,对他们说:“司马昭的野心,连路上的行人都知道。我不能坐等被废黜的耻辱,今日我将亲自与你们一起出去讨伐他。”
王经说:“古时鲁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专权,讨伐失败而出走,丢掉了国家,被天下人所耻笑。如今权柄掌握在司马昭之手已经很久了,朝廷内以及四方之臣都为他效命而不顾逆顺之理,也不是一天了。而且宫中宿卫空缺,兵力十分弱小,陛下凭借什么?而您一旦这样做,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却反而使病更厉害了吗?祸患恐怕难以预测,应该重新加以详细研究。”曹髦这时就从怀中拿出黄绢诏书扔在地上说:“这样就已经决定了,纵使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不一定会死呢!”说完就进内宫禀告太后。王沈、王业跑出去告诉司马昭,想叫王经与他们一起去,但王经不去。
之后,曹髦被司马昭心腹贾充指派的成济所弑,王经因为没向司马昭告急,王经及其家属被拘捕交付廷尉处置。王经向他母亲谢罪,他母亲脸色不变,笑着回答说:“人谁能不死,只恐怕死的不得其所。为此事大家同死,还有什么遗恨!”到被诛杀的那天,故吏向雄为之痛哭,悲哀之情感动了整个街市之人。
司马炎篡魏建晋后,下诏说:“已故的尚书王经,虽然身陷刑法,但是他坚守自己的志向值得嘉奖,如今他家门户堙没,朕常感到怜悯,赐王经之孙为郎中。”
司马昭:“经正直,不忠于我,故诛之。”
司马炎:“故尚书王经,虽身陷法辟,然守志可嘉。”
袁宏:“烈烈王生,知死不挠。求仁不远,期在忠孝。”
薛稷:“若同义变力,古人中求,则纪信诳项以免君,王经刎颈以纾国。”
李冶:“沈、业以泄谋为奸贼,则王经之不泄,信为有魏之忠臣矣。昭是以恨经而杀之,则是贼杀魏之忠臣也,夫忠臣之死于贼,则死于王事者也。于斯时也,魏之国如缀旒,魏之主如委裘,诚不暇于甄录已死之人也,然其秉董狐之笔者,可不特为一传,以劝后世人乎?或谓经之行迹不多见,自不足以立传,曰:‘君子之为己为人为天下,必待世闲之可称美者,载诸一身而无孑遗,然后为得哉,虽圣人亦不能尔,而谓君子者能之耶,观专车之骨,则防风氏之长为可知。’魏史不为经传,过矣!虽然魏史不传王经,晋史为传沈等,而千载而下,终不能废经之美,而沈等之臭恶,借东海之波,亦莫得而濯之。”
萧常:“王经不附司马昭,可谓知死所矣。”
郝经:“君死社稷,臣死于君王,经有焉。”
罗贯中:“汉初夸伏剑,汉末见王经:真烈心无异,坚刚志更清。节如泰华重,命似鸿毛轻。母子声名在,应同天地倾。”
李贽:“王经母子世以王陵母子比之,余谓大不同也。王凌母子,汉之忠也;王经母子,乃操之忠耳,岂汉之忠乎?如何同类而共褒之山?春秋之义恐不如此。”
蔡东藩:“惟王经见危授命,始则进谏,继则抗逆,身虽被戮,名独流芳,而经母亦含笑就刑,贤母忠臣,并传千古,以视成济之为虎作伥,亦夷三族。其相去为何如乎?”
陈寿《三国志》
郭颁《魏晋世语》
习凿齿《汉晋春秋》
司马光《资治通鉴》
罗贯中《三国演义》
蔡东藩《后汉演义》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王经生平与正史大体相当,初为雍州刺史。败给背水作战的姜维,但是被陈泰、邓艾救下。后来成为尚书令,在曹髦起兵欲诛伐司马昭失败后,他大骂贾充是弑君逆贼,和母亲一起被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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