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颢(485-529年)北魏宗室,字子明,献文帝拓跋弘之孙,孝文帝元宏之侄,北海平王元详长子,袭父爵为北海王。后累次升迁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被御史弹劾而除名。孝昌三年,被重新起用,恢复王爵,加使持节、假征西将军、都督豳、华、东秦诸军事、西道行台,率军征讨宿勤明达等叛贼,以功增封食邑八百户,进号征西将军,授尚书右仆射,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孝昌四年,迫于北魏内乱及义军的压力,投奔南梁;借助南梁军力,杀回洛阳称帝,改元建武,立国四个月,兵败被杀。
封王为官:元颢少年时期意气风发,父亲死后继承爵位,受封北海王,后累次升迁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不久,被御史弹劾而除名。
平叛:孝昌三年(527年),宿勤明达、叱干麒麟等人聚众造反,侵扰豳州、北华州等州郡;诸军事、西道行台,率军征讨宿勤明达等叛贼,元颢挥师转战前进,频频击破造反军,解了豳、华之围,以功增封食邑八百户,进号征西将军,授为尚书右仆射,不久,又进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投降南梁:公元528年,元颢受命前往邺城抵御葛荣农民起义军,恰逢尔朱荣攻破洛阳,废北魏幼主元钊,朝局动荡,面对葛荣的强大势力,元颢为求自保,投降南梁武帝萧衍,受封为魏王。
北上复国:公元528年10月,元颢一行由南梁假节、飚勇将军陈庆之率领的七千甲兵护驾,踏上北归建立新朝的征程,首战克铚城;北魏孝庄帝元子攸起初不予重视,继续派遣大将军元天穆率领大军先去平定齐地,待剿灭邢杲后再挥师讨伐元颢;陈庆之抓住战机,于公元529年4月,一举攻克荥城、梁国睢阳;元颢旋即在睢阳登基称帝,建元为孝基,是为北魏建武帝。(529年4月—529年6月,在位3个月)
洛阳称尊:北魏建武帝元颢续位后,在南梁名将陈庆之的支持下,不断攻克北魏城池,击败北魏军,特别是荥阳一役,陈庆之以七千精兵击败元天穆三十余万大军,堪称经典战役;公元529年5月,梁军攻克洛阳,北魏建武帝元颢正式坐领洛阳,改元建武。
自毁长城:北魏建武帝元颢进入洛阳后,一头扎入后宫,日日淫乐,荒废政治,同时还拒绝陈庆之向南梁增兵的要求,暗中背叛南梁,结果导致洛阳王朝危机四伏,暗流泉涌。
兵败:公元529年6月,北魏天柱将军尔朱荣、右仆射尔朱世隆、大都督元天穆等,纠集士众,号称百万,拥卫北魏孝庄帝元子攸杀气腾腾奔向洛阳,绕过陈庆之的梁军,奇袭洛阳,北魏建武帝元颢兵败逃亡,逃到临颍(今河南漯河市北)后,被县卒江丰斩杀。
中大通元己酉
春,正月,甲寅,魏于晖所部都督彭乐师二千馀骑叛,奔韩楼,晖引还。
辛酉,上祀南郊,大赦。
甲子,魏汝南王悦求还国,许之。
辛巳,上祀明堂。
二月,甲午,魏主尊彭城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以高祖为伯考,大司马兼录尚书临淮王彧表谏,以为:“汉高祖立太上皇庙于香街,光武祀南顿君于舂陵。元帝之于光武,已疏绝服,犹身奉子道,入继大宗。高祖德洽寰中,道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北面为臣。又,二后皆将配享,乃是君臣并筵,嫂叔同室,窃谓不可。”吏部尚书李神俊亦谏,不听,彧又请去“帝”著“皇”,亦不听。
诏更定二百四十号将军为四十四班。壬寅,魏诏济阴王晖业兼行台尚书,都督丘大千等镇梁国。晖业,小新成之曾孙也。
三月,壬戌,魏诏上党王天穆讨邢杲,以费穆为前锋大都督。
夏,四月,癸未,魏迁肃祖及文穆皇后神主于太庙,又追尊彭城王劭为孝宣皇帝。临淮王彧谏曰:“兹事古所未有,陛下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弗听。
魏元天穆将击邢杲,以北海王颢方入寇,集文武议之,众皆曰:“杲众强盛,宜以为先。”行台尚书薛琡曰:“邢杲兵众虽多,鼠窃狗偷,非有远志。颢帝室近亲,来称义举,其势难测,宜先去之。”天穆以诸将多欲击杲,又魏朝亦以颢为孤弱,不足虑,命天穆等先定齐地,还师击颢,遂引兵东出。颢与陈庆之乘虚自铚城进拔荥城,遂至梁国;魏丘大千有众七万,分筑九城以拒之。庆之攻之,自旦至申,拔其三垒,大千请降。颢登坛燔燎,即帝位于睢阳城南,改元孝基。济阴王晖业帅羽林兵二万军考城,庆之攻拔其城,擒晖业。
辛丑,魏上党王天穆及尔朱兆破邢杲于济南,杲降,送洛阳,斩之。兆,荣之从子也。
五月,丁巳,魏以东南道大都督杨昱镇荥阳,尚书仆射尔朱世隆镇虎牢,侍中尔朱世承镇崿岅。乙丑,内外戒严。
戊辰,北海王颢克梁国。颢以陈庆之为卫将军,徐州刺史,引兵而西。杨昱拥众七万,据荥阳。庆之攻之,未拔。颢遣人说昱使降,昱不从。元天穆与骠骑将军尔朱吐没儿将大军前后继至,梁士卒皆恐。庆之解鞍秣马,谕将士曰:“吾至此以来,屠城略地,实为不少;君等杀人父兄、掠人子女,亦无算矣。天穆之众,皆是仇雠。我辈众才七千,虏众三十馀万,今日之事,唯有必死乃可得生耳!虏骑多,不可与之野战,当及其未尽至,急攻取其城而据之。诸君勿或狐疑,自取屠脍!”乃鼓之,使登城。将士即相帅蚁附而入,癸酉,拔荥阳,执杨昱。诸将三百馀人伏颢帐前请曰:“陛下渡江三千里,无遗镞之费,昨荥阳城下一朝杀伤五百馀人,愿乞杨昱以快众意!”颢曰:“我在江东闻梁主言,初举兵下都,袁昂为吴郡不降,每称其忠节。杨昱忠臣,奈何杀之!此外唯卿等所取。”于是斩昱所部统帅三十七人,皆刳心而食之。俄而天穆等引兵围城,庆之帅骑三千背城力战,大破之,天穆、吐没儿皆走。庆之进击虎牢,尔朱世隆弃城走,获魏东中郎将辛纂。
魏主将出避颢,未知所之,或劝之长安,中书舍人高道穆曰:“关中荒残,何可复往!颢士众不多,乘虚深入,由将帅不得其人,故能至此。陛下若亲帅宿卫,高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死力,破颢孤军必矣。或恐胜负难期,则车贺不若渡河,征大将军天穆、大丞相荣各使引兵来会,犄角进讨,旬月之间,必见成功。此万全之策也。”魏主从之。甲戌,魏主北行,夜,至河内郡北,命高道穆于烛下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于是四方始知魏主所在。乙亥,魏主入河内。
临淮王彧、安丰王延明,帅百僚,封府库,备法驾迎颢。丙子,颢入洛阳宫,改元建武,大赦。以陈庆之为侍中、车骑大将军,增邑万户。杨椿在洛阳,椿弟顺为冀州刺史,兄子侃为北中郎将,从魏主在河北。颢意忌椿,而以其家世显重,恐失人望,未敢诛也。或劝椿出亡,椿曰:“吾内外百口,何所逃匿!正当坐待天命耳。”
颢后军都督侯暄守睢阳,为后援。魏行台崔孝芬、大都督刁宣驰往围暄,昼夜急攻,戊寅,暄突走,擒斩之。
上党王天穆等帅众四万攻拔大梁,分遣费穆将兵二万攻虎牢,颢使陈庆之击之。天穆畏颢,将北渡河,谓行台郎中济阴温子升曰:“卿欲向洛,为随我北渡?”子升曰:“主上以虎牢失守,致此狼狈。元颢新入,人情未安,今往击之,无不克者。大王平定京邑,奉迎大驾,此恒、文之举也。舍此北渡,窃为大王惜之。”天穆善之而不能用,遂引兵渡河。费穆攻虎牢,将拔,闻天穆北渡,自以无后继,遂降于庆之。庆之进击大梁、梁国,皆下之。庆之以数千之众,自发铚县至洛阳,凡取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皆克。
颢使黄门郎祖莹作书遗魏主曰:“朕泣请梁朝,誓在复耻,正欲问罪于尔朱,出卿于桎梏。卿托命豺狼,委身虎口,假获民地,本是荣物,固非卿有。今国家隆替,在卿与我。若天道助顺,则皇魏再兴;脱或不然,在荣为福,于卿为祸。卿宜三复,富贵可保。”
颢既入洛,自河以南州郡多附之。齐州刺史沛郡王欣集文武议所从,曰:“北海、长乐,俱帝室近亲,今宗祏不移,我欲受赦,诸君意何如?”在坐莫不失色。军司崔光韶独抗言曰:“元颢受制于梁,引寇仇之兵以覆宗国,此魏之贼臣乱子也。岂唯大王家事所宜切齿,下官等皆荷朝眷,未敢仰从!”长史崔景茂等皆曰:“军司议是。”欣乃斩颢使。光韶,亮之从父弟也。于是襄州刺史贾思同、广州刺史郑先护、南兖州刺史元暹亦不受颢命。思同,思伯之弟也。颢以冀州刺史元孚为东道行台、彭城郡王,孚封送其书于魏主。平阳王敬先起兵于河桥以讨颢,不克而死。
魏以侍中、车骑将军、尚书右仆射尔朱世隆为使持节、行台仆射、大将军、相州刺史,镇邺城。魏主之出也,单骑而去,侍卫后宫皆案堵如故。颢一旦得之,号令己出,四方人情想其风政。而颢自谓天授,遽有骄怠之志。宿昔宾客近习,咸见宠待,干扰政事,日夜纵酒,不恤军国,所从南兵,陵暴市里,朝野失望。高道穆兄子儒自洛阳出从魏主,魏主问洛中事,子儒曰:“颢败在旦夕,不足忧也。”尔朱荣闻魏主北出,即时驰传见魏主于长子,行,且部分。魏主即日南还,荣为前驱。旬日之间,兵众大集,资粮器仗,相继而至。六月,壬午,魏大赦。
荣既南下,并、肆不安,乃以尔朱天光为并、肆等九州行台,仍行并州事。天光至晋阳,部分约勒,所部皆安。
己丑,费穆至洛阳,颢引入,责以河阴之事而杀之。颢使都督宗正珍孙与河内太守元袭据河内;尔朱荣攻之,上党王天穆引兵会之,壬寅,拔其城,斩珍孙及袭。
辛亥,魏淮阴太守晋鸿以湖阳来降。
闰月,己未,南康简王绩卒。
魏北海王颢既得志,密与临淮王彧、安丰王延明谋叛梁;以事难未平,藉陈庆之兵力,故外同内异,言多猜忌。庆之亦密为之备,说颢曰:“今远来至此,未服者尚多,彼若知吾虚实,连兵四合,将何以御之!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敕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颢欲从之,延明曰:“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今更增其众,宁肯复为人用乎!大权一去,动息由人,魏之宗庙,于斯坠矣。”颢乃不用庆之言。又虑庆之密启,乃表于上曰:“今河北、河南一时克定,唯尔朱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擒讨。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上乃诏诸军继进者皆停于境上。
元颢字子明,北魏宗室,年轻时意气风发有大志,袭父爵为北海王;后累次升迁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徐州刺史,不久,被御史弹劾而除名。
527年,宿勤明达、叱干麒麟等人聚众造反,侵扰豳州(治今甘肃宁县)、北华州(今陕西黄陵县西南)等州郡,侵扰关中一带。元颢率军征讨明达等叛贼,挥师转战前进,频频击破造反军,解了豳、华之围。元颢平叛有功,增封食邑八百户,进号征西将军,授为尚书右仆射;不久,又进迁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后来,由于萧宝夤大败于平凉,退保雍州,元颢势孤难支,也跑回了京城。
武泰初年(528),在河北造反的葛荣率百万部众南侵,进逼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邺镇)。元颢临危受命,被朝廷任为骠骑大将军、相州刺史,统军二万前去抵御葛荣。元颢到了汲郡(今河南滑县西南),适值北魏新军阀尔朱荣率军进入京师洛阳,废幼主,立新帝,大开杀戒,屠戮胡太后、幼主元钊以及丞相高阳王元雍等皇室宗亲公卿百官二千多人,弄得外任的宗室诸王人人自危,汝南王元悦、临淮王元彧相继投到南梁避难。
元颢见京城内乱,宗室遭戮,而葛荣兵势正盛,挥军南侵,看势头相州早晚是他的口中之食,自己前去邺城,无异于是去送死。外逼内迫,处境艰险,元颢难以自安,遂在汲郡徘徊瞻顾,暗中筹谋自保之策。思谋再三,想出个脱身避祸的权宜之策,他让舅舅、殷州刺史范尊替自己代行相州事务,代替前刺史李神固守邺城,与自己互为表里,遥相应援。相州行台(在大行政区代表中央机构的官员,权位极重)甄密察觉出元颢有异图,怕范尊生变,就废免了他,重新让李神掌管相州,并派出军队前去迎接元颢,借以探察他的动静。心虚的元颢闻知相州有变,为求生计,就带着儿子元冠受和左右亲信投奔了南梁。元颢见到梁武帝,涕泣陈情,请求立己为魏主,帮助自己杀回北地复国;言辞颇为壮烈豪迈,给梁武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南梁武帝萧衍觊觎北方久矣,见北方暴乱未平,朝廷内乱又起,政权有些不大稳定,早生趁乱取利的念头。今见元颢有志复国,萧衍遂借势同意了元颢请求,封他为魏主,并借他兵将,护卫他回到北方建立傀儡政权。
有强大的南梁作后盾,又有兵马护送,回到故土去重建新朝廷,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元颢当然高兴了。
其实,梁武帝借给元颢的兵马并不多,只有区区七千,可这支军队的统帅陈庆之却甚是了得。这次北征,陈庆之可以说是创造了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从而确立了自己名将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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